放弃名校就读黑人大学，贺锦丽通往权力顶峰的明智之选

贺锦丽（Kamala Harris ）

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贺锦丽（Kamala Harris）的家庭出身可不是什么美国贫苦黑人家庭，她的双亲都是获得博士学位后留美的一代移民。父亲是一位来自牙买加的经济学家，退休前是斯坦福大学的荣誉教授。母亲则是一名来自印度的癌症研究人员，曾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接受研究生教育，这对夫妇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就读时相识并坠入爱河。

高中阶段，贺锦丽就读于蒙特利尔的西山高中（Westmount High），该校是加拿大魁北克省历史最悠久的英语高中，学生来源极为多样，其中有些来自郊区、中产阶层和蒙特利尔唐人街，也有家境非常贫穷的年轻人，甚至包括因贩毒或反社会行为被私立学校开除的学生。在那里，她学会应对多样化背景所造成的复杂局面。高中同学认为贺锦丽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学生，积极参加学生会活动，加入了很多课外俱乐部，还与其他人共同创立了一个舞蹈团。

凭借自己出色的高中表现，贺锦丽进入一所传统上的名校完全符合情理。但是她希望在大学阶段寻求一种与自己长期以来的经历截然不同的体验。从加州伯克利的小学到蒙特利尔的高中，她一直在以白人主导的学校上学。她父母的职业生涯和个人生活都与白人为主的机构紧密相关。

1980年代初，她选择入读位于华盛顿特区的霍华德大学（Howard University），彼时，该校被视为最负盛名的传统黑人院校（Historically Black College or University, HBCU），享有“黑色哈佛”盛誉。

成立于1867年的霍华德大学是全美最好的黑人大学

贺锦丽在接受华盛顿邮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当你身处一所黑人院校，特别是霍华德大学这样规模可观和历史悠久的大学，同时学校还位于一直被称为‘巧克力城’的华盛顿特区，你就会理解这个世界有着许许多多像你一样的人，而不仅只是我们少数几个在人群中发现彼此。“

身份认同

学生们之所以被吸引到霍华德大学，是因为学校的传承。他们对种族振兴和个人责任的保守价值观坚信不疑。民权运动后，这一代孩子的大学选择只会受到自己成绩和经济的限制，他们选择霍华德的原因众多，但所有这些原因都涉及自我认同——有关如何看待自己在一个以白人主导的世界艰难前行。

在霍华德大学，贺锦丽与莫里森（Toni Morrison）和赫斯顿（Zora Neale Hurston）、卡迈克尔（Stokely Carmichael）和巴拉卡（Amiri Baraka）在同一间教室学习，并昂首走向那所培养出最高法院大法官马歇尔（Thurgood Marshall）和民权活动家乔丹（Vernon Jordan）的法学院。

霍华德大学的传承吸引了年轻的贺锦丽和其他很多黑人学生

贺锦丽在霍华德大学形成了对自己身份的最终认知：简单来说，毫无疑问就是黑人！而她母亲对此也一直非常理解。

贺锦丽母亲的好友丽诺尔·波梅兰斯（Lenore Pomeance）表示， “她妈妈是个印度人。但在1960年代的美国，你不是黑人，就是白人。加勒比海和印度没有太大分别。她在霍华德大学确定自己有色人种女性的身份认知。”

贺锦丽在竞选民主党总统初选提名期间，霍华德大学成为这位56岁加州参议员的个人叙事和政治身份的中心。对于那些看着她白人丈夫，指责她担任检察官期间加州刑事司法体系过度处罚有色人种，并认为她对黑人男性缺乏同情心的批评者，霍华德大学是她最佳的反击利器。这所学校让黑人选民心照不宣地对她产生认可，她的品格会折服质疑其个人传承与非裔以及美国奴隶制毫无关联的任何人。

霍华德校友、《费城问询报》专栏作家詹妮斯·阿姆斯特朗（Jenice Armstrong）表示，“当人们对其黑人身份表示疑问时，我总是回应道，‘既然在霍华德上学，那就表示她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任何人都不该质疑一个霍华德毕业生的黑人身份！“

2019年1月，在宣布竞选总统的几个小时后，贺锦丽就站到霍华德大学的一个讲台上回答记者提问。 在这次作为其亮相政治舞台的返校活动中，她告诉在场所有听众，霍华德大学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之一”。

贺锦丽还夸耀自己阿尔法·卡巴·阿尔法（Alpha Kappa Alpha，AKA）女生联谊会的会员身份，这个成立于霍华德大学的姐妹会是全美历史最悠久（1908年成立）的黑人女生联谊会。AKA约有30万名成员，拥有数以百万计美元的预算，可以协助在全美范围内提供筹款和组织力量。协会姐妹们会代表她组织起来，向身边所有人担保她的人品。

她是我们的自己人！

贺锦丽在接受媒体访谈时表示，“我在霍华德长大成人。学校直截了当地影响并强化（两者同样重要）了我的存在感、存在意义和存在理由。”

黑人大学

贺锦丽入学霍华德时只有17岁。她的大耳环和深色口红令朋友们刮目相看。那头精心修剪富有层次的黑发勾勒出她的脸庞。那时候的贺锦丽是一个有着蜜色皮肤的炫酷女孩。她的开怀大笑让人很难让人产生敌意，而这种笑声至今还在她的竞选亮相中不断出现。

迎接新生的克拉姆顿礼堂（Cramton Auditorium）及其内部设施都显得破旧不堪。但设立于1867年的霍华德大学的吸引力并不在于礼堂的壮观，而是来自于霍华德的学生和激情。这就是我们，由于最终一切皆有可能而被寄予厚望的一代人，在相互之间进行直言不讳的对话。

家长把孩子送进霍华德不是成为颠覆现存体系的革命者，而是让他们摆脱其束缚脱颖而出！

在迎新活动中，立场进取、为“资本主义良心”而奋斗的牧师沙利文（Leon Howard Sullivan）博士面对霍华德大学1986届新生慷慨激昂地表示：“统治这个国家的可能是白人，但他们并不拥有这个国家。”随后，2001年去世的沙利文强调了独立自主的重要性：“黑人无法依靠白人，因为我们无数次被他们出卖。”

贺锦丽（中）参加1986-1987年的霍华德大学返校活动

贺锦丽的周围不乏第一代大学生，但也有黑人精英，后者是曾就读于白人主导院校的专业人士的孩子。他们是学生群体中仅有的黑人啦啦队长、戏剧家、书呆子和天才...在美国流行文化热衷黑人元素很久以前，霍华德大学就让他们得以更广泛地认识自我。

黑人学生中有来自洛杉矶的短打溜冰好手、纽约的嘻哈舞者，中产阶层的大学预科生，还有富有的尼日利亚学生，他们认为自己的创业抱负受惠于1980年代的里根经济学。校园里充斥着数以千计、千奇百怪的年轻人，他们争先恐后地就如何体现黑人价值展开辩论。

所有这一切让贺锦丽清醒地意识到集体力量的强大。

贺锦丽表示，“对我来说，印象更深刻的是数量，而非多样化。我在多样化程度很高的社区长大成人。而到了霍华德大学，看到那里有这么多黑人，他们都是你的同龄人，与你处于相同的人生阶段。“

在上大学前，贺锦丽一直属于少数群体，个别案例、以及外部人士。在去年六月民主党首次辩论中，贺锦丽回忆年幼的自己是如何帮助伯克利千橡小学进行学区融合计划的，她被校车从普通社区送往都市里更有钱和更白人化的地区。那个时候的贺锦丽是一个扎着小辫子的一年级小学生，无意中成为校董会授权实施的一项大规模多样化社会实验的主角。

贺锦丽中小学时代都就读于白人为主导的学校

当时贺锦丽讲述这个故事是为了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抨击拜登1970年代反对联邦政府资助校车计划的立场，认为自己为社会进步的付出个人成本，而这些从未被他人所知晓。她的种族故事感人至深但琐碎主观，不过事实上，这可能是代表着整整一代人的经历。这背后蕴含的历史无法通过简短故事予以完整表述。

贺锦丽的母亲是一个印度移民

（何谓“校车计划”：贺锦丽提到的“校车计划”是美国联邦政府于1971年通过的政策，目的在于通过校车接送学生前往所在地区内外的学校，来缓和校园中的种族隔离主义，具体做法是将非裔等少数族裔的学生用公共校车送到白人学生为主的学校，同时也把白人学生送到少数族裔为主的学校。在美国许多社区，很长时间以来，校车一直都是一个充满争议的政治话题。支持校车计划的人们认为，校车计划能够促进融合，给各族裔学生以平等的机会和资源。同时，批判者们也指出，校车计划“危险并且昂贵”，很多家长也不想出于种族融合的目的让自己的孩子坐长途校车前往学校，特别是期间还要经过不安全的区域。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美国联邦法院的法官们才决定不再继续执行学区融合计划，原因是在地方官员做出了实实在在的努力后，美国公立学校在消除种族隔离主义上反而出现了倒退的情况。）

贺锦丽的父亲是一名来自牙买加的留学生，这是1965年父女合影照

在竞选活动中，贺锦丽还复述了邻居孩子告诉她和妹妹玛雅的话，这些孩子不能跟她们（由于黑人原因）一起玩。有好几次，她的科学家妈妈在购物时被人视为女佣而不予理会。在接受《华盛顿邮报》访谈时，她曾说过一段往事，一位记者曾经问她为何选择黑人学校而不是藤校。她称这名记者的语气很是咄咄逼人。

“那您是怎么回应的，参议员？”采访者问道。

贺锦丽答道，“按照莫里森的说法：就读黑人院校不是限制一个人的教育，而是拓展其教育机会。”

父母离异后，12岁的贺锦丽与母亲和妹妹一起移居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在那里，母亲希望她学会法语，还让她进入当地一所用法语授课的中学。在近期出版的回忆录中，贺锦丽写道刚入校时自己法语水平不佳：“我以前开玩笑说，感觉自己像只鸭子，因为在新学校里，我整天都会说，‘你知道吗？怎么了？是什么？‘（法语，‘Quoi? Quoi? Quoi? 听上去像鸭子叫）”

到了霍华德大学，贺锦丽终于成为多数群体一员。在霍华德，黑人故事并未局限于非裔研究院系的范畴。这已经成为重中之重。她从而理解一个现实，“在美国，黑人并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众群体。”

贺锦丽投身于充满着黑人的世界，这是一个不断鼓吹黑人例外主义的地方。

校友们不加掩饰地将霍华德引以为豪。如今的贺锦丽也不例外——从她作为参议员步步紧逼的提问里，也在她作为候选人的语调中，人们能够同时见识到什么是胸有成竹、桀骜不驯和居高临下。

贺锦丽第一个宿舍在学校承租的校外公寓。这个名为伊顿楼的公寓位于红灯区。凌晨时分，华盛顿的阴暗面展现在当地街头，一出出人间悲喜剧不断上演。1980年代，霍华德大学周边有26%的居民家徒四壁。这座城市的暴力犯罪极为猖獗，到了1991年甚至被称为美国的谋杀之都。

此时，贺锦丽并未关注这座城市存在的问题或困扰它的复杂政治因素。她把满腔热情倾注在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而不是她希望通过立法规范的那个世界。

她开始竞选人文系科学生会的新生代表，不过她还没有成为校园政治风云人物。她是一名训练有素的辩论者，但参加辩论是为了展现智力，而不是寻求社会正义。大学期间的很多个周末，她坐上满载学生的大巴，来到南非大使馆门前参加抗议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集会。

大一时期的贺锦丽（右）参加反对南非种族隔离的抗议活动

与贺锦丽并肩战斗的还有梅勒妮·弗劳尔斯（Melanie Flowers）。弗劳尔斯回忆道，“那天，当他们开始抓捕学生时，我们俩面面相觑。这很可能是一个人生转折点。要是被捕，我们可能要被学校除名而不得不打道回府。“要知道那时候还是在1980年代初期，距离如今风起云涌的黑人抗议活动还有数十年之遥。人们更加看重的是在体制内获取成功——无论是作为一名投资银行家、公司律师还是地区检察官，而不是街头抗争。

弗劳尔斯和贺锦丽没有被捕。而且他们一直在抗议！

贺锦丽在霍华德大学收获了年深日久的友谊，这种关系在成年后依然得到精心呵护，尽管大家身处异地并存在政见分歧。霍华德女生坚忍不拔且充满活力。她们坦然面对自己的荣耀。霍华德大学培养出她们智性力量，以及沉稳、魅力和美丽等自身价值。

贺锦丽曾说过，在霍华德大学，女生可以成为“返校活动的皇后和毕业典礼演讲者”。黑人女性完全可以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而在历史上黑人往往被讥讽为既丑陋又愚笨。

学校的中央广场草坪是学生争奇斗艳的活动场所，尤其是周五下午，当时贺锦丽也加入学生游行行列，他们身穿拉夫劳伦T恤、凯文克莱牛仔裤、丝质衬衫和高跟鞋招摇过市。当黑人在更广泛文化背景中被人视而不见时，霍华德学生以其鲜艳夺目的色彩展现自己。即使到现在，贺锦丽的着装风格也属于“协调一致”。协调一致是霍华德校友喜欢的说法。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完美无缺：高跟鞋，珍珠项链，和恰到好处的发型。

校园生活

有些大一女生会引起霍华德大学卡帕阿尔法珀西兄弟会成员的关注，贺锦丽也是其中之一。该兄弟会邀请她成为“甜心”。成立于1911年的卡帕兄弟会是九个大型黑人兄弟会社团之一。而“甜心”则是兄弟会开展社区项目和策划聚会时的得力帮手。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甜心”这个角色显得有点滑稽可笑。但是在贺锦丽在霍华德读书的时候，大学生很喜欢装扮华丽的漂亮姑娘。成为“甜心”对一个女生的社交生活颇有助益，这会使你成为很多活动的中心人物，例如各式各样的爬梯和舞会。贺锦丽也在她妈妈的朋友家里组织过一些聚会。

到了大二，贺锦丽搬回校园，住在斯隆宿舍楼。她和舍友吉布斯（Karen Gibbs）经常在宿舍的公共厨房一起做饭，或者分享妈妈送来的爱心印度餐。两个年轻女孩在一起反复畅谈自己的未来。吉布斯说，“贺锦丽总是关心你的人生目标。她一直是个现实主义者。”

主修经济的贺锦丽希望攻读法律，并且考虑投身公共服务。弗劳尔斯回忆道，“我认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为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工作。”

每逢周末，贺锦丽和吉布斯都会探访这座城市的黑人教堂。吉布斯回忆称，她们参观过包括由一群解放黑奴创建的圣奥古斯丁天主教堂在内的许多教堂。如今，在聆听贺锦丽面对大规模听众演讲，当她提高音量强调重点之时，你可以感受到传统黑人传教士的节奏——这是一种近乎抒情的音质，即使是斥责之声也会平添一份诗意。

当哈里斯在小范围与人们交流时，言辞激烈的长篇大论也显得和风细雨。即使涉及一本正经的主题，她也会时而露出温暖而真诚的微笑。这也是贺锦丽的一个秘密武器，她是阿尔法·卡巴·阿尔法（Alpha Kappa Alpha，AKA）女大学生联谊会（亦称姐妹会）的终身会员。沉着冷静的贺锦丽借助姐妹情谊变得令人望而生畏。

贺锦丽和她的同学们（来自霍华德大学1986届毕业生年鉴） 

1986年有38名女生希望通过重重考验（pledge）成为AKA成员，贺锦丽是其中之一。但此时她已经读到大四第二个学期了，而在大二就加入该组织的好友弗劳尔斯成为她的引荐人。到大四再申请加入姐妹会确实为时已晚，不过贺锦丽就读大二时沉迷于辩论，然后大三那年AKA没有接纳新鲜血液。

贺锦丽下定决心要加入AKA，她说，“克里斯（Chris）阿姨是一个对我的生活产生很大影响的人，而她就是在霍华德上学时加入了AKA。”，克里斯阿姨指的是曾经担任该协会主席的克里斯蒂娜·西蒙斯(Christine Simons)，她是贺锦丽家庭好友，于2015年去世。“小时候我还跟她一起去参加过姐妹会的活动。我还记得自己高中时代的暑期工作就是帮她整理归类论文。”

加入AKA后，贺锦丽已经没有很多时间来享受姐妹会的生活了。但是姐妹情谊及其利益与她终生相伴。去年六月，贺锦丽造访南卡罗莱纳的哥伦比亚市参加竞选活动，她应邀站在一座老宅的门廊旁，向潜在选民推销自己，这其中有很多黑人，大部分为女性。而引荐她的正是一位联谊会姐妹，她向听众保证贺锦丽的人品无懈可击。

2019年1月，贺锦丽在哥伦比亚市参加AKA姐妹会晚会

在1986年贺锦丽毕业之时，黑人务实主义者不断获得胜利：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牧师的总统竞选为霍华德校园增添新的活力。他的女儿桑蒂塔（Santita）也是该校学生，从而使这位民权领袖整个家庭都成为霍华德校友。国会设立一个联邦假日纪念马丁·路德·金牧师。此时贺锦丽正在赶往旧金山的加州大学哈斯汀法学院。

去年五月的一个周末，时任国会议员威廉·格雷（William Gary）向大约2,000名霍华德大学毕业生发表演说时表示，“如果你天生就是黑人，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不要怨天尤人。但你得跑得更快，投得更准，跳得更高！”

回首过去，贺锦丽认为霍华德大学显而易见就是黑人经历的象征。他们的故事五花八门、扑朔迷离，而且往往难以言表。

贺锦丽说：“那些最丰富多彩、座无虚席、朝气蓬勃的课程是关于非洲移民的。”她表示学习这段历史“是就读霍华德大学的宝贵经历。令人遗憾的是，很多人没有机会体验这种经历。”

共同语言

在结束哥伦比亚市的演讲后不到24个小时，贺锦丽又出现在南卡罗莱纳大学的一个会议中心，这次迎接她的是一队年轻鼓手。当她从自动扶梯走进民主党初选大会的会场时，当地一个高中的少年们用挂在胸前的低音鼓向她高声致意。在这漫长而嘈杂的一天内，21位民主党总统初选入围者将发表自己的施政演说。大清早赶来的听众们，不来上一针肾上腺素似乎很难集中起注意力。

贺锦丽在哥伦比亚市一个竞选活动中向支持者发表演讲

身穿淡褐色格子西装，佩戴低调项链的贺锦丽依然喜爱舞蹈。她摇曳身姿，伴随鼓点硬朗的节奏，拍手穿过长廊。

在会议厅楼下的一个小会议室内，另外一队鼓手也在静候她的光临，这些鼓手占据了会议室一半空间，当贺锦丽走上讲台时，这些眼神清澈明亮的小学生击打小军鼓发出震耳的欢迎鼓点。她以明亮的声调柔声回复，“我的天啊，你们太棒了！看看我们的年轻人，让我们为这些年轻人鼓掌吧！”

安排这些孩子出场是礼仪安排。那几队鼓手也出于竞选活动的表演所需。但是，这些音调各异的鼓声也在呼应黑人大学乐队的传统。在这里，鼓声不只是倾述，还代表歌功颂德。这是一种贺锦丽和影响力巨大的黑人选民共同拥有的语言。贺锦丽希望传递的一个明确信号是：她是霍华德大学引以为豪的毕业生！

这是一所黑人大学！

结语

历史上，副总统候选人对总统大选并不会起到决定胜败的关键作用，但2020总统竞选有所不同。考虑到拜登的年龄，他的任期很有可能达不到八年, 甚至不满四年。因此副总统人选变得极为重要，因为拜登胜选后她极有很可能顺势成为美国第一位女总统。

选择贺锦丽很大程度上出于拜登认可黑人选民助自己初选获胜的一臂之力，以及他们在接下来大选中发挥的关键作用。对于今天正在反思种族主义的美国来说，这是一个恰如其分的反应。而确定这个选择的一个重要因素，离不开贺锦丽近三十年以前做出的大学择校决定。这个择校决定（及其导致的人生轨迹）使得黑人选民认可她是自己人，这足以让所有质疑她长得不够黑、血统不够纯、对黑人不够好的批评者哑口无言！

霍华德大学不是什么名校，但这是一所能够对全美黑人群体产生巨大影响力的学校。贺锦丽在这所黑人院校长大成人、找到身份认同、塑造价值观、帮助她取得非凡的人生成就、并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参选副总统职位的少数族裔女性，向着全美政坛的权力顶峰奋力冲刺。

要是贺锦丽当年选择任何一所传统意义上的名校，这一切很难成为现实。事实上，贺锦丽的妹妹就读伯克利（本科）和斯坦福大学（法学院），但成就显然无法与姐姐相提并论。这充分印证了一句人们耳熟能详的至理名言：找到一所适合自己的学校远比名校重要。

参考资料：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education/2020/08/11/why-kamala-harris-chose-howard-university-what-she-did-weekends-there/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2019/09/16/kamala-harris-grew-up-mostly-white-world-then-she-went-black-university-black-city/?arc404=true&itid=lk_interstitial_manual_6

https://www.latimes.com/politics/story/2020-08-15/kamala-harris-montreal-high-school

https://montrealgazette.com/news/local-news/biden-picks-former-montrealer-kamala-harris-as-choice-for-vice-pres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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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哥，本文经授权发表，版权归属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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